MOOC受到全球瞩目源于其开放的教育理念——冲破实体校园的束缚服务于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学习需求的大规模学习者。然而，在实践层面，MOOC能够服务于大规模学习者常常以“每一个MOOC学习者都是自主学习者”为假设前提，以在一定程度上将专业化内容科普化、大众化，将师生互动频度最小化为代价。MOOC建设的高成本、MOOC学习的低完成率、MOOC推广过于商业化等问题则一直饱受诟病。另一方面，在MOOC发展初期，众多高校一度将建设MOOC视作服务社会、提升学校知名度的重要途径，一部分高校唯恐没有自建的MOOC而失却证明自己拥有高水平师资与高水平课程的机会，从而走入盲目投入盲目建设的误区，一部分高校则担忧MOOC会给学校教学带来强力冲击影响学校的生存，少有高校真切关注MOOC在学校教育教学中的应用。

　　高校的中心工作仍然是教学工作，高校的根本任务仍然是人才培养，而课堂仍然是高校教育教学的主阵地。优质的教学内容、深入的教学互动、适切的教学方式是高效课堂的重要特征。高校课堂教学还面临众多挑战，例如，优秀的教师（尤其是学术成果丰富、影响力大的教师）是否参与教学以保证教学内容的科学性与丰富性；教学过程是否规范一正因为高校教学相对中小学教学有更大的灵活性，才容易导致教师对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教学过程等的选择与设计具有随意性；是否对教学互动的方式进行精心选择与系统设计等等。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认识到，无论是否自建MOOC，MOOC发展之于高校的首要价值应在于提升学校的教育教学质量[1]；越来越多的教育研究者与实践者开始意识到，与其让MOOC服务于未知的大规模学习者，不如首先利用MOOC丰富课堂教学资源、优化课堂教学互动、创新课堂教学方式，提升高校课堂教学质量[2][3]。唯有如此，MOOC才有可能真正成为现代高等教育的“救世主”[4]。笔者在前期研究中探讨了高校如何从整体上在意识层面、规划层面与实践层面推进MOOC的建设与应用[5]，本文在更微观的层面讨论如何通过充分认识深远意义、明确具体功用、做好教学设计以推进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的深入应用与有效应用。

　　一、关键起点：认识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应用的深远意义

　　（一）有助于高校课堂教学质量的提升

　　MOOC的出现引发了对高等教育的质量、受教育机会、成本、未来发展前景等诸方面的广泛讨论，也为人们重新审视高校课堂教学的规模、内容、方式与质量等提供了新的契机[6][7]。MOOC虽然指向服务于大规模学习者，但优质MOOC的设计与开发在本质上是基于对课程核心问题的解构与重组、对课程内容的精心选择与精致表达、对教学方式的适切选择、对学习者自主选择性的充分尊重，MOOC的有效运行则是基于学习者与学习内容之间、学习者与教师之间、学习者相互之间的持续的、深层次的互动基础之上的。这不但为教育研究者、决策者与实践者深度反思高校课堂教学的现状与问题、精准定位高校课堂教学质量提升路径提供了理论指导，也为高校教师优化课堂教学内容、创新课堂教学方式、提高课堂教学质量提供了实践引领。

　　例如，美国杜克大学从2012年开始在课堂教学中引入MOOC背后的教育教学理念，引领在校师生的教学方式与学习方式变革以促进学校教学质量的提升。杜克大学总结了MOOC对高校课堂教学质量提升的六个支持作用[3]：—是丰富课堂教学方式，尤其是支持多种多样的翻转课堂教学（FindingDiversityinFlippedClasses）；二是提升了学生获取优质教育教学资源的机会（IncreasingAccesstoLearningOpportunities）；三是有助于教学内容的优化（ImprovingTeachingContent）（例如，MOOC学生人数众多且其中不乏专业人士，可以及时、准确指出内容中的不当之处）；四是创造了更好的学习评价方式（CreatingBetterLearningAssessments）（例如，MOOC环境下常用的同伴评价需要精心设计评价量规，教师则可以将MOOC环境下的同伴评价引入到课堂教学用于提升课堂教学评价质量）；五是有助于教师发掘新的教学途径（DiscoveringNewTeachingApproaches）（因为MOOC的介入，教师重新思考学生究竟是怎么学习的，从而有助于破除偏见，有效利用信息技术支持现代教学等）；六是推动教师、学生适应时代的发展尝试新事物，培养创新意识与能力（TheImportanceofTryingNewThings）。

　　（二）有利于高校MOOC的理性建设

　　在MOOC的发展进程中，众多高校实际处于“重建设轻应用”的误区——热衷于建设自己的MOOC[7]，认为不建设MOOC就意味着本校缺乏高水平师资与课程，将MOOC的建设作为提升学校知名度的重要手段，而较少关注MOOC的实用效果，尤其是其服务于本校教育教学的功能价值。推进MOOC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有助于推动高校更加冷静、理性地认识MOOC的教育价值，促进MOOC的建设与应用走上理性发展的道路。一方面，高校在利用校外MOOC时，可以在实际的教学应用过程中将MOOC从开源、名校名师名课的光环下剥离出来，重视MOOC提升课堂教学质量的真切度，同时客观分析、充分借鉴校外优质MOOC的建设经验从而提升本校MOOC的建设质量。另一方面，高校通过加强对本校所建MOOC的应用，也有利于深度检视所建MOOC的实用性与有效性，为MOOC的优化、二次开发等提供可靠的依据。与此同时，对于MOOC建设高校而言，由于注重MOOC服务于本校学生而避免课程资源重复建设，在实质上降低了MOOC的建设成本，从而促进MOOC建用整合与理性发展。

　　（三）有益于MOOC本身的可持续发展

　　不但越来越多的教育研究者与实践者趋向于对MOOC的冷思考，即或是以盈利为目的MOOC提供商也逐渐认识到，只有让MOOC深入校园、深入课堂才是MOOC自身得以可持续发展的动力[9]。如果MOOC仅仅是为了大规模的开源共享而不能深入校园服务于课堂教学，那么MOOC内容可能为了满足大众化需求而趋于简单化，MOOC建设的意义更容易被视作学校宣传与社会服务的渠道、被视作MOOC提供商的商业化产品，而不能有效服务于学校教育。与此同时，由于MOOC学习者的大规模化，MOOC教学团队难以与每一位MOOC学习者进行深入的互动从而难以保障MOOC的教学质量。推进MOOC在高校校园的应用，有助于MOOC教学内容专业化水平的提升，也可以通过高校教师有目的地组织线下教学互动，从而促进MOOC学习质量的提升。MOOC教学内容的优化、教学互动的深化、学习质量的提升显然是MOOC得以可待续发展的根本基础。

　　二、重要导向：明确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的具体功用

　　影响高校课堂教学质量的关键因素主要包括[10][11]：一是是否有优质的教学内容与资源；二是是否有深入的教学互动，三是是否选择了适当的教学方式。深度反思高校课堂教学中存在的主要问题、真实问题，以问题为导向，将MOOC的引入直接指向实际问题的解决，明确MOOC在丰富教学内容与资源、深化教学互动、创新课堂教学模式方面的具体功用，对于推进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的实际应用有着重要的牵引作用。

　　（一）利用MOOC丰富课堂教学内容与资源

　　较之于中小学课堂，高校课堂教学具有较大的自主性，对于教材、教学参考材料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师个体的认识与经验，容易导致高校课堂教学内容与资源存在以下不足：随意性——教师倾向于选择自己能讲授的内容；粗糙性——只关注表面讲解，缺乏深度阐释与启发；单一性——以文本表现为主，形式单一难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有限性一集中在课堂学习内容，缺乏对课外学习资源的关注，缺乏对深度拓展资源的引入。

　　优质MOOC的引入有望丰富课堂教学内容与资源。一方面，优质MOOC可以直接用作教师的教学资源与学生的学习资源，能够让师生接触到不同教学风格的教学资源，而且允许师生反复利用[12]；另一方面，优质MOOC—般是名校名师名课，具有专业性、前沿性与权威性，MOOC要求教师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讲解，对教学内容的精炼度、精致度有更高的要求，内容也更为紧凑，可以为高校课堂教学内容的选择、设计与开发提供有益的借鉴与参考。

　　在内容构成方面，优质MOOC内容的选择与设计一般有更细致的规划，每一个课程模块都有要点提取，要求重点突出；要求细化、具体化每一个核心知识点，同时又要求知识点形成一个整体；允许制作者不断地优化、及时地优化[13]。在内容表达方面，MOOC教学内容常常融合了视频、文本、图片、动画、声音等多种媒体表现形式，力求内容表达的精致化，支持教师与学生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与偏好进行相应选择。在内容开发方面，MOOC建设是一项系统的工程，需要学校多个部门的协同，需要学科专业、教学设计、教学评价、学习科学、技术开发等相关领域的专家与实践者的参与，MOOC加速了学校以团队方式开发课程的发展进程[7]。

　　（二）利用MOOC支持课堂教学互动

　　课堂中精心设计的实时互动，尤其是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社会性互动对于教学质量的保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很多高校课堂缺乏深度的教学互动，主要表现在[14]：一是本应是互动主体学生在师生互动过程其主体身份被客体化，从而导致互动单边化（常常是教师单向传递知识，学生缺乏反馈、提问、讨论的机会）；二是多数高校课堂是大班教学，本应该是一对一、一对多或多对一等多样化的互动形式被简单化；三是互动载体单一（常用的互动载体是文本或语言，其它互动资源与平台有限）。

　　MOOC的引入节省了传统课堂情境下教师讲授的时间，归还了课堂教学互动的时间，不论教师还是学生都可以更加专注于互动活动，从而提升教学互动质量。对教师而言，MOOC的引入将学校教师从简单、重复的教学讲授活动中解放出来，教师不用再像在以前课堂那样专门花费时间讲解内容，而是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设计教学互动、参与教学互动过程、反思教学互动效果。对学生而言，一般是提前学习MOOC，且可以自主选择一个或多个MOOC学习以便加深理解，可以提前准备课堂中的讨论话题，在课堂讨论后还可以继续查看MOOC学习内容，并借助MOOC学习平台延续课上的讨论，实现课内课外互动的连续与整合。

　　MOOC的介入也拓展了教学过程中社会性互动的人员范围，支持学生接触、体验不同的思维方式与交流方式，有助于教学互动的深化与质量提升。一方面，MOOC的介入让教师有机会在校内开设平行班支持更多校内学生之间的互动。在MOOC引入之前，各个班级学生的学习需求与特点存在较大差异，教师的大部分时间放在课程讲授上，精力与时间的有限性使教师难以关照到每一个学生的学习进展，难以保证几个平行班有一致的教学进度。而MOOC相对完整的教学内容与教学流程可以支持传统课堂的教学环节，将教师从重复讲授的繁复活动中解放出来，让教师更加关注教学互动，关注平行班的进度调整从而使平行班之间保证相一致的进度并实现资源共享。平行班之间则可以通过面对面的方式或网络平台实现同伴互动[15]。另一方面，学生可以参与MOOC的论坛与在线的MOOC学习者互动以获得新的见解。相当一部分在线的MOOC学习者实际上是在职的专业人员，他们的经验有助于为校内学生学习提供借鉴与帮助；校内学生也可以通过帮助在线的MOOC学习者解决学习问题加深自己的理解。

　　（三）利用MOOC支持课堂教学方式变革

　　大学课堂教学方式需要改革，一方面，基础教育领域已经先行推进教学方式变革，明确指向支持学生自主、合作、探究学习，这对高等教育领域教学方式改革提出了新的需求；另一方面，利用信息技术促进教学方式与学习方式变革也是大势所趋，但是众多高校课堂的技术应用深度缺失[16]。例如，部分高校课堂的教学方式单一，仍以讲授为主，课堂教学互动缺失，课堂气氛沉闷，教师缺乏对学生学习过程与效果的关注。部分高校教师不善利用信息技术丰富教学内容与资源；部分教师设计的多媒体课件不但没能有效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反而干扰了教学；部分教师不能有效借助信息技术加强对学生学习过程与效果的评价，不能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加强对学生课外学习的指导。

　　MOOC的引入为高校课堂教学方式的变革营造了良好的氛围，为教师设计、创新、实践、反思新型教学方式提供了支持。在理论层面，MOOC本身承载了新型的教学方式，蕴含了新的教育教学理念，不管教师是自己参与MOOC建设还是利用他人开发的MOOC，都有助于支持教师更新教育理念，尝试新的教学方式。在实践层面，MOOC教师从重复劳动中解放出来，支持教师按学生的学习风格与学习需求来设计个性化教学，支持教师提升课堂教学内容与活动的质量、开发更适当的学生学习过程与效果测量方法与策略，让教师更加关注教学互动与学生学习投入度[17]。

　　MOOC的引入可以支持高校翻转课堂的实施。在高校实施翻转课堂有诸多好处。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下学生可以更多地参与课堂学习活动，而不是像原来那样主要是被动地听课；在传统课堂教学环境下，由于教师精力有限，教师很难关注到每一个学生的学习困难，但在翻转课堂教学情境下，教师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及时了解学生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疑难问题，帮助学生澄清对学习内容的误解。由此，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与创新思维，提升学生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能力；提升学生参与度、投入度与学习动机水平；培养学生的合作技能，同时支持学生的个性化学习，让学生对学习有更强的自主意识与自控能力等[18]。MOOC的引入可以支持多种多样的翻转课堂模式。例如，杜克大学的实践证明[3]，MOOC的适当应用使得翻转教学不只是在小班教学中才能实现（较多研究者认为翻转课堂规模以25-30入为宜），即使在几百人的大课堂中也可以让学生课前提前观看MOOC视频、完成MOOC中的小测试，在课堂中基于小组学习讨论与真实生活相关联的问题，成功实现翻转教学并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

　　三、根本基础：做好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应用的教学设计

　　无论在何种教学情境下，高质量的教学都离不开教师精心的教学设计。做好教学设计对于推进MOOC在课堂教学中的有效应用、保障有MOOC介入课堂的教学质量至关重要。在实际的教学设计过程中要特别关注以下三方面内容：一是分析课堂教学引入MOOC的必要性与可行性；二是精心设计MOOC与课堂教学的整合模式；三是高度重视如何有效支持MOOC学习线下讨论。

　　（一）分析课堂教学引入MOOC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一方面，教师要明确当前课程教学的需求（如期望的教学目标、核心的教学内容、学习者分析等）、深入分析当前课程教学存在的主要问题（例如，如前所述，是教学资源不够丰富，还是教学互动匮乏，抑或是教学方式不当？）、基于对MOOC的整体特征以及相关MOOC（与当前课程课堂教学相关）内容与教学活动的了解，客观评估引入MOOC对教学问题解决的可能性。教师还有必要对学生学习MOOC的态度、意识、经验准备等作必要的调查，并就MOOC学习的学习要求、考察标准等做好相应的设计。

　　另一方面，教师需要充分认识MOOC引入课堂教学面临的挑战并做好相应的应对。例如，有研究表明[12]，要有效应用MOOC提升课堂教学质量至少面临四个方面的挑战：一是MOOC教学内容与课堂教学内容的适切度问题；二是MOOC的知识产权问题（例如，MOOC的开放时间、MOOC内容是否允许截取、是否允许改编等）；三是技术整合的问题（例如，MOOC平台是否与学校已有的教学与学习技术、平台具有兼容性）；四是教师是否有参与MOOC建设、应用MOOC教学的经验。另外，教师尤其需要认识到，引入MOOC支持课堂教学不是对学校教师主导地位的忽视，学校教师也不能因为有名校名师名课资源支持课堂教学而逃避自己作为教学质量主要责任者的责任。相反，正因为MOOC的引入，教师更应该将精力放在如何加强教学互动上，要主动转变自己在传统课堂中知识讲授者的角色，要关注学生是否真正地思考了问题，是否运用了所学知识来发现、分析与解决问题，要主动成为学生学习的观察者、评价者、协助者与指导者[19]。

　　（二）精心设计MOOC与课堂教学的整合模式

　　理论上，MOOC可以作用于课堂教学的不同要素（例如，可以用于支持教师备课，也可以用于支持学生的自学），可以支持不同的教学环节（比如，MOOC的主体内容可以用于学生的课前预习也可以用于课堂展示，也可以用MOOC的测试支持课堂学习评价等）、可以有不同的作用方式（比如，可以用于取代原有的课堂讲授环节，可以作为教学资源成为课堂教学的一部分，同时也可以用于拓展课外学习）。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可以选择只利用一门MOOC或选择同时应用多门MOOC支持教学，可以引入实时MOOC（与MOOC在线教学同步），不但利用其教学内容同时利用其教学活动，也可以引入已经在线开设完毕的存档式MOOC作为教学内容与资源。在实际的应用过程中，教师需要根据学生特点与教学需求精心设计MOOC与课堂教学的整合模式。目前主要有以下五种整合模式[20]。

　　（1）整合模式一：学生在课前同步学习MOOC，完成MOOC学习过程中的所有作业。教师在课上结合MOOC学习内容组织课内活动与项目，学生需要参加课内学习活动。

　　（2）整合模式二：完全同步式——要求学生注册MOOC，参与MOOC的所有学习过程，包括观看视频、参与论坛讨论、完成嵌入式的测试与所有作业等等。学生需要向在校教师提供MOOC学习成果截屏，由教师将其作为计算最终成绩的重要依据。在此模式下，学生不用参加校内课堂学习。但为了满足学校课堂教学的要求，教师会针对MOOC中没有涵盖的主题内容为学生安排一些补充的阅读作业，同时学生在完成MOOC学习后需要利用学期的后几周完成个人的项目作业，提交给学校教师评价。

　　（3）整合模式三：由学生自主注册MOOC，学生根据自己的需求利用MOOC辅助校内课程学习，要求学生至少完成MOOC中一定比例的学习活动。该种整合模式将MOOC当作校内课程学习的补充材料，重在让学生自主选择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学习资源支持课程学习。

　　（4）整合模式四：一般是利用学校的自建MOOC，将在校学生与校外MOOC学习者混合编班，学生主要通过MOOC完成内容学习，教师适当地组织线下交流。

　　（5）整合模式五：是一种基于研究的综合应用模式——有些学生利用MOOC实现全程在线学习（不同的学生可以选择不同的MOOC），有些学生利用传统的课堂学习，有些学生则部分利用MOOC、部分利用面授课堂实现混合式学习，教师利用对比实验探寻教学优化与学习质量提升的路径与策略。

　　（三）高度重视MOOC学习线下讨论环节的设计

　　研究表明[20]，不管是以哪种形式将MOOC应用于课堂教学，课堂教学的整体效果至少持平于没有MOOC介入的传统课堂教学效果，但相当一部分学生MOOC的学习效果不佳，究其原因是少有学生能够积极地、持续地参与MOOC学习论坛。组织线下讨论是弥补线上讨论不足的重要举措，对学生在认知与情感发展、行为改变方面都大有裨益[21]：在认知发展方面，线下讨论有助于拓展学生的思维与视野、提升其文化意识，促进学习策略的分享与生成；在情感发展方面，线下讨论更容易促进学生形成学习共同体，激发并维持学习动机；在行为改变方面，线下讨论的介入使学生的行动能力得以提升，比如他们更愿意去试用MOOC平台功能，学习新的课程、尝试新的学习策略。

　　可见，不管学生是否完全借助MOOC完成校内课程学习，围绕MOOC学习内容组织线下讨论对于提升MOOC学习效果、保障课程学习质量有着重要意义。教师在设计MOOC学习讨论时，需要结合课堂教学的重点、难点，基于对MOOC内容的了解与把握，选择适当的讨论时机，精心设计讨论主题，合理安排讨论任务，建议讨论方式方法，明确讨论要求、成果预期与评价方法等，重在引导学生积极参与讨论，反思自己的学习过程与学习效果，分享学习经验与成果。

　　四、结束语

　　近年来，人们对MOOC的认识日趋理性。MOOC并不是解决教育公平问题的灵丹妙药（例如，许多MOOC学习者本来已经接受过高等教育且多是发达国家的男性公民），也不能取代高水平的课堂教学[7]。无论是MOOC提供商还是高校或高校教师都逐渐认识到，MOOC未来的发展并不是指向瓦解实体高校的围墙，反而是力图在高校围墙内寻找新的生长点。另一方面，高校课堂教学确实存在教学资源有限、教学互动不充分、教学方式单一等问题，不能充分满足现代教学需求。优质MOOC来源于高校也应该服务于高校，推进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的应用显然是基于冷静的思考与理性的选择。本文基于对MOOC用于课堂教学的深远意义的认识，从微观操作层面分析了如何推进MOOC在课堂教学中的有效应用。要切实保障MOOC在课堂教学中的深入应用与有效应用，需要教师深刻认识MOOC的教学应用价值，更新教育观念，切实将支持学生的学习放在突出位置，通过利用MOOC开辟新的教学路径，创新教学方式，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与主动性，提高课堂教学互动的效率。在实践维度，尤其需要教师充分认识到MOOC教学应用面临的挑战、明确MOOC教学应用目标导向并对应用过程予以精心的设计。

　　值得注意的是，要全面而系统推进MOOC在高校课堂教学中的应用，并不能仅仅依赖于教师个体的教学热情与投入，而是需要各方协同，需要高校的高度重视与系统规划以提供相应的保障与支持。例如，MOOC提供商与高校之间、高校与高校之间需要加强协同，进一步优化MOOC内容，适当提高其专业化水平，提升MOOC服务于课堂教学的内容适切度。学校层面则要对深化MOOC的教学应用进行有意识的引导、有目的的规划以及有计划的保障。例如，要有计划地让一部分教师基于实践先行探索MOOC教学应用规律、策略与模式，积累经验并加强研究，注重经验的推广；要适当鼓励、引导部分教师参与MOOC建设，当一个学校有自己的教师设计与开发MOOC时，可能更有利于引领同校教师深入认识MOOC的教育价值[22]；要提供诸如合理计算教师利用MOOC教学的工作量、规范学生在线学习学分转换等方面的制度保障；要加强对学生学习的督促与评价，引导学生积极转变学习方式，提升学生自主学习意识与能力以适应信息化学习需求；要为学校师生应用MOOC提供必要的信息化条件与技术保障等。

　　 本来来源于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一般项目（编号：15YJA880111)“MOOC教师教学胜任力构成与发展研究”。

　　作者简介：李卢一，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博士；郑燕林，东北师范大学计算机科学与信息技术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

　　转载自：《现代远距离教育》2016年第4期总第16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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